然而随后出现的大转折同样是个疑点,为什么不是在一个月前的竞争中爆出来作弊?并且还要全行业通报,有种赶尽杀绝的意味。
而死者母亲,在含辛茹苦把孩子拉扯大,刚要享受死者功成名就的好日子时,却突然查出癌症晚期,多么巧合的疑点。
“还有最后一个”,陈衍茉带着恃宠而骄的语气说道,“姜队你不乐意我也要说,刚刚你说比死者晚一个月进公司的是个女生,凭女人的直觉,这个女生有十之八九可能是作为死者追求对象出现的!”
见姜黄不开口,法医官干脆一股脑凭借自己的直觉说完,“对一个男人来说——未婚男人,先看重的是事业,死者可以说辉煌时如日中天,手里捏着微澜上千亿的项目,一旦成功实施,前途不可限量!”
“其次是爱情,”陈衍茉接着说下去,“死者爱慕的女生一定要么非常漂亮,要么非常有实力,很有可能兼而有之,不出所料的话,在死者翻车的一刻如弃敝履!”
“最后是亲情,”法医官眼睛亮了起来,“单亲家庭出身的小镇做题家,成长过程中对妈妈——往往敏感多疑,常常有不安全感,渴望与妈妈联系更紧密又随时担心被遗弃,在听到唯一陪伴不久离开人世的消息后,可能最开始会有种解脱,但随即被从小到大习惯性的恐惧占据,如同海岸上熄灭的灯塔,船舶注定会触礁。”
“所以,”姜黄一直没有打断,壶里的茶尽管在有空调的室内仍凉了下去。
“所以跳咯,”陈衍茉抿了一口同样凉掉的咖啡。
姜黄声音透着一丝无奈,“我的意思是你的结论。”
“原本这一套,”法医官忽然正色起来,“虽然听上去匪夷所思,但大千世界什么倒霉事碰不到,但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喂给死者抗抑郁药,不过有一说一,市面上能让感情趋于平稳的药物有很多种,他们选择的舍曲林,要知道先抑后扬是这个药的特质,对一个准备赴死的人来说,完全是对症下药!”
“所以,”姜黄声音里再一次提出,“所以你也认可?”
“当然,非常专业!”法医官直言不讳道,“谋杀自杀者案,不过单凭舍曲林也证明不了什么,除非是类似鹤顶红的毒药,才能定性为投毒。”
“我原本没准备拿这个案子当作突破口,”姜黄也同样直白说道,“不过在你查验到有人在死者临死前喂服精神类药物后,再加上是最近几天前生的,趁热说不定能抓到其中一二。”
“那个女的肯定是其中一员!”陈衍茉言之凿凿说道,“她最后和死者在一起?遗言也是她传回来的?那一定了!另外,这家公司的老板也是!我觉得至少可以锁定这两个人!”
“老板已经飞到国外了,”姜黄惋惜说道,“三天后走的,晚了一步,不过女人应该还在国内,我正让一个片警查,拿他们的视频影像照着找人。”
“片警?”法医官疑惑说道,“什么片警。”
姜黄拿手指摩挲着茶杯盖,时不时传来清脆的碰撞声,“枣坪巷派出所的片警啊,三十左右吧,说不定跟你同龄。”
陈衍茉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声音轻灵悦耳,“帅不帅?”
“矮胖子,”姜黄熄灭对面憧憬的小火苗,然而这时上衣兜里手机响起。
与此同时,电话另一头的姜芋立刻掏出自己手机切换通话界面,现当爹的手机上来电显示呼叫人是“龙海”。
接通后电话里传来一个急迫的男声,“姜队,姜队!洲际大酒店生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