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不算吧……
孟达回想起昨夜与法正的对话,忽然意识到阻挡法正前进道路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法正来找他不是拉他入伙的,只是看在朋友的面上让他往边上让让而已。
当然,若是能够入伙,想必法正也会十分高兴。
“将军。”一名军侯凑过来,低声说,“这些人不一般,我下令手下满弓胁迫,他们的应对非常妥当。您看,那些爬城的士卒连头都没有回,也不知道他们是谁的士卒,没听说长安城中有这么一支精锐啊。”
“他们是凉州兵。”
“凉州兵?怎么可能?将军,服色确实是凉州兵,但是凉州兵有这等本事?若真是凉州兵,日后我就……我就……”
“你就怎样?”
“日后属下就倒着走!”
“那你完了。”孟达古怪地笑道,“这些人确实是凉州兵。”
“阵列?阵型?气势?”军侯满脸惊诧,不可置信地说,“这是凉州那些莽夫能做到的?凉州兵的本事属下还是知道的,一拥而上、一哄而散,属下闭着眼睛都能随便打。”
“在不同的人手上,凉州兵是不同的。”孟达眼中精光闪烁,似乎是解释,又似乎是自言自语,“你们在我手上和在金旋手上的一样吗?”
“呃……”
孟达的话让军侯哑口无言,不仅是因为孟达说的没错,岂止是不一样,简直天差地别。
而且孟达的话过于大逆不道,他就是个小小军侯,手底下管着几十个大头兵,屁都算不上一个,哪有接话的胆子。
“收兵回营,安心睡吧,没咱们什么事。”孟达摆了摆手,示意军侯他们可以走了。
军侯闻言满脸震惊,可孟达的判断没有出过错,他也只能相信,立即组织士卒回去休息。
等到他安排好士卒后抬头一看,现孟达还在墙头,便跑过去跟着一起看。
刚刚爬到孟达身边,他就听到孟达喊:“嘿!那边的士卒,让我过去看看如何?我不带剑,就只是看看。你去告诉你家将军,我是法正的朋友。”
凉州军侯本不想搭理,可法正的大名一出,他也没了办法,只好让人去询问杨秋,得到杨秋的同意后,他对孟达点了点头。
孟达倒是不客气,跳下去将佩剑交给军侯,便自顾自顺着梯子进入了西校场,找到正在排兵布阵的杨秋。
双方通了姓名,孟达见周围已经有两三千人,便问道:“杨将军,怎么还不进攻?突袭就要出其不意,等到对面准备好,可就难了。”
杨秋看了孟达一眼,也不答话,继续安排着军阵,直到足足集结了五千士卒,他才下令推进。
孟达的担忧也成为了现实,城防军已经组织好了防御阵线,人数要比他们多上许多。
“令:各部兵马,有序推进!
令:两翼突袭,中军策应!
令:弓弩手压制!
令……”
一条条命令从杨秋的口中传出,周围的传令兵开始忙碌起来,将命令传递给正在交战的将校。
孟达的眼中满是诧异,杨秋的表现着实给了他太多惊喜。
要知道现在可是深夜,哪怕有火把照耀,黑暗中的视野问题注定不适合阵战,可杨秋却能合理的安排军阵变化,表现相当不凡。
杨秋没时间理会孟达,传令兵传出命令的同时也会为他带回来战线上的情报,帮助他分析战场形势。
果然,城防军不是什么厉害的军队,松散的阵线此时已经被凉州兵突破,此时已经很难组织起有效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