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雪倒是有些替那个寡妇可惜,毕竟,她觉得,这人也算是从一个火坑里,跳到了另一个火坑。
“妈,这人咋就偏偏挑中了那个张淮安?”
林清雪觉得,这么敢爱敢恨的姑娘,她其实值得更好的。
“唉,哪有这么简单,那些三姑六婆都说她命硬克夫,上一任丈夫家的屋子田地都没她的份,娘家的父母也都不在人世了……
那张淮安本性是不好,可最起码相貌还成,手里又有些余钱,总比那些缺鼻子少眼睛的要好些……”
周萍说着那寡妇的生平事迹,心中也颇为感慨:到底,这世道女子还是更不易些。
在农村,单身女人没有土地房子,可不就倒逼着你自个找出路。
“放心,你别担心,那个张淮安现在可得意不起来,他要是再敢轴手,都扛不住那姑娘造的!!
还有,张家嫂子红梅姐,跟她也是好姐妹,日后,妯娌两个也算有个照应……”
隔天早上,林清雪刚起来就隔壁的的喊声。
“爸,大嫂……晌午的时候,你们全家都得记得来家里吃清水的回门宴啊!”
出邀请的正是二婶孙秀安,虽是分家,可这种婚嫁大事,两家还是留有浅薄的面子情的。
周萍听到后,也是和煦地点头应下:
“好,弟妹放心,我们会准时过去的!”
不过,这次的回门宴,倒是让林清雪看了一场大戏。
因为,庄世成和林清水两人脸上都挂了彩,一人是指甲抓挠出来的痕迹,一人则是被抽打的淤青,可谓是半斤对八两,乍一看都十分的狼狈磕碜。
这可把二婶孙秀安看得直皱眉,这才新婚,小两口咋就打成这样,她忙把大女儿拉到屋里细细盘问:
“你跟世成这是咋回事?就算再生气,也不能在脸上打啊?”
“妈,你不知道,这日子没法过了,庄世成被肉联厂劝退了。
现在下了岗,一家人都存心瞒着我呢,还是我结婚第二天,听隔壁婶子说起,我才知道……”
因为庄世成现在腿脚不便,加上这人本就不是个勤快的,自然就登上了厂里“优化”的第一轮,比前世早了五六年——
因为这两口子的带伤回村,这顿回门宴,倒给其他人又增添了不少的笑料。
席间,庄世成望着林清雪眼中都是刺目的仇视,若不是这娘们废了他的手,他何至于沦落成这样!
不报此仇,他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