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小说

第400章 高地草原上的都城（第1页）

随着深入库吉特汗国的腹地，肯特伯爵惊讶地现这里大部分地区都是荒凉且贫瘠的高地草原，完全不适合耕种，只能放牧牲畜。

波尔查突然从侧后方骑马来到肯特伯爵身边，“老板——我是说大人，您知道么，我就是在这片高地草原上出生的。”

“噢？”肯特伯爵的眼睛亮了一下，“这么说你是本地人？”

“是的，大人。”波尔查兴奋地说道，“也就是在这我才会吃马肉，这是个养马而不是养人的地方。我猜这也是库吉特人喜欢这里的原因。”

“你小时候一直生活在这里？”肯特伯爵问道，“我还以为库吉特人与瓦兰迪亚人、诺德人一样，最早都来自于卡拉迪亚之外。”

波尔查摇了摇头，“嗯，库吉特人一直生活在这里，很早以前王国给他们划出一片自治区的时候，就这样了。”

“王国？”肯特伯爵有些诧异，随即意识到波尔查口中的王国指得是曾经的卡拉德帝国。

“我听说我的外祖父曾经是一个部落的族长。”波尔查自顾自地说道，“不过我母亲一点儿都不了解他，就像我对我父亲一无所知一样。”

“很多草原民族缺乏记录自己历史的习惯。”杰姆斯插嘴道，“他们更擅长骑马射箭，而非纸笔文字。”

“库吉特人究竟是何时迁徙到此地的？”肯特伯爵问道。

“我母亲——她还在童年的时候，库吉特人就大批地翻山过来了。”波尔查解释道，“以前贵族们也曾经四处游牧，为了争夺肥美的草地而大打出手。但是很快族人们和其他国家一样安定了下来，现在库吉特人的可汗就驻扎在图尔加。”

“这里的贵族怎么样？”肯特伯爵又问道。

“他们和我们这样的种田人相处还不错，并不要求太多的税——不如说我们只能交那么多。”波尔查露出苦笑，“那里的土地对大多数庄稼来说都不够好，只适合养马，这只是一年的一半时间，在雨季后的冬天。在夏天他们赶着他们的牧群回到山里。”

“这么说本地的商业很不达？”肯特伯爵望着四周荒凉的景象不由得心生感慨，“不过我却听说很多商队来此交易。”

“商队从山外给图尔加带来香料，但是在村里我们可没看到几个人买。”波尔查坦白道，“这就是我离开家乡外出谋生的原因——这里实在是太贫穷了。”

肯特伯爵到访过卡拉迪亚大陆上的很多城市，图尔加绝对称不上繁华。在许多瓦兰迪亚人的眼中，这个库吉特人的都城无论从规模还是繁荣度上来看，甚至不如一些西方的中等城镇。

对于瓦兰迪亚使团的到访，赛加可汗既没有表现出欢迎也并没有抵触。他派出了自己的外交大臣那颜博虏剌在城门口迎接肯特伯爵一行人。

这位那颜博虏剌是迪斯它堡的领主，他的领地就在图尔加附近的一处高地上。历任迪斯它堡领主都有拱卫都城的责任，其领主一直是可汗亲卫的统帅。博虏剌本人素以狡诈着称，尤其擅长欺骗与讹诈。作为外交大臣，他为赛加可汗攫取到不少在战场上都无法获得的利益，因此博虏剌也深受赛加可汗的信任。

刚一见面那颜博虏剌就快步走上前来，出于礼貌肯特伯爵翻身下马也快步迎了上去。博虏剌一边将肯特伯爵坐骑的缰绳交给身边的仆人，一边给了肯特伯爵一个大大的拥抱。

“欢迎来到图尔加，肯特大人。”那颜博虏剌用力地拍打着肯特的后背以显示自己的热情，“我是库吉特的外交大臣博虏剌，赛加可汗派我来迎接您！”

“感谢赛加可汗的邀请，也感谢您的迎接。”肯特伯爵优雅地回应道，“不过大可不必这样热情，大人。毕竟接下来我们可是谈判桌上的对手呢！”

“既是对手，也是朋友。”那颜博虏剌狡猾地说道，“谁说这两者不可以共存的呢？”

两个聪明人相视而笑，然后携手走进了图尔加城。

“一路上还顺利吗？”那颜博虏剌貌似关切地询问道。

“总得来说还算不错。”肯特伯爵回答道，“除了在雷恩迪堡附近赶上该死的连雨天让我不得不忍受潮湿和寒冷。”

“卡拉迪亚的天气就是这样变幻无常。”那颜博虏剌笑着说道，“就好像周遭的政治形势一样让人难以琢磨。”

“我的家乡气候比这要恶劣得多。”肯特伯爵一边欣赏图尔加城的异域风情，一边说道，“那里仿佛只有冬天，夏季很短暂。暴风雪来袭时，寒气会渗入骨髓。”

“那种环境显然不适合我，我和我的族人们还是喜欢四季如春的地方。”那颜博虏剌仍然保持着一副微笑的样子，“对了，喀拉般大人没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呢？”

跟在两人身旁的那颜喀拉般立刻紧张地挺直了身子，生怕肯特伯爵说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来。

“没有。”肯特伯爵给予了对方高度评价，“喀拉般大人很热情，一路上对我们保护得很严密——甚至是上厕所的时候都有人在附近。”

那颜博虏剌听后露出了一副满意的笑容，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自己的同僚一眼，“喀拉般大人有些过于谨慎了，希望没有给您带来什么困扰。”

“当然没有，除了他不怎么善于聊天外，我们相处得还算愉快。”肯特伯爵简短的回答让那颜喀拉般松了一口气。

瓦兰迪亚的使团被安排在图尔加城西，这里有一个专门接待往来富商的旅馆。尽管外表看起来并不起眼，但是旅馆内部却装修极为奢华。为了招待瓦兰迪亚使团，那颜博虏剌甚至专门清空了整座旅馆，在谈判期间不再接待任何其他客人。

“您和您的部下先在这里休息几天，然后我们再商讨接下来的谈判。”那颜博虏剌说道。

“我希望能够尽快见到赛加可汗。”肯特伯爵向对方提出自己的要求，“现在我们两国边境地区很紧张，甚至有随时爆冲突的可能，越早解决这件事对我们双方都有利。”

“我会向可汗陛下转达您的意思。”那颜博虏剌保证道，“但是还请您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