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萧长松最后警告一次钟显扬:“钟少侠,可别耍小聪明伤我的人,要是他们身上破一块皮,你家九长老的命我可不敢保证……”
钟显扬什么都没说,只是瞪了一眼他,随后几人快离开赌坊。
“晏长老,你这师侄好像有些不听话啊。”
“无妨,轻重缓急他知道分寸。”
“不过,偷梁换柱一事很快会被现,萧少侠可有应对之策?”
萧长松就近挑了张凳子坐下,茶水很快奉上来,他云淡风轻地捧起茶杯,吹了吹热气,“这火烧不到我这里,晏长老无需费心。”
既然已经决定和水云剑宗联手杀了董云峥,萧长松就不会给敌人留下把柄,没有证据,药王谷绝不敢乱来。何况,打晕那婢女时,婢女压根没看见萧长松,无论如何是都不会怀疑到他身上的。
“萧少侠自有安排,晏某便安心了。”
“晏长老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的安危吧。”
“我相信萧少侠不是那种嗜血成性的恶人,我既然敢主动留下,正是相信萧少侠的为人,也请萧少侠相信晏某,董云峥必死无疑。”
晏濯尘神情坚定,看来早已做好回不去的打算,此番也算守信用。
“来人,给晏长老,上茶。”
“萧少侠任职左使,想必手下众多,既然决定合作诛杀董云峥,那不如在此将十绝宗的隐秘事说个清楚,也好早做打算。”
“董云峥武功不高,难的是他身边的四个护卫,一个是我们离开时见到的唐虬,还有两个在宴席上,尉迟骁和秦独涯,唐虬擅暗器,尉迟骁有独门刀法,不过脑袋不太聪明,至于这个秦独涯……”
“我听说过此人,他曾为朝廷做事,掌法刚猛,也有些谋略在身,确实不大好对付。若是调虎离山,将四人分散,那倒是有可能得手。”
萧长松继续饮茶,没有说话,他心里早有盘算,现在唯一的变数就只有薛无暇。
这个人整日藏头露尾,暗中说不定也在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若是一步走错,恐将万劫不复。
另一边,为免半路有人埋伏,钟显扬带着人从小路赶回水云剑宗。
玉衡见他平安无事,心中一块巨石总算落了地。
钟显扬没有过多废话,指了指穿着丫环服的白翎,解释:“她是药王谷的人,严刑逼供,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她吐口,说出解药秘方。”
“九师叔呢?”
“他没事,解药要紧,别耽误时间了!”
解开白翎穴道后,那女人恶狠狠地瞪着他们,“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鼠辈,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女人!呸!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们解药秘方!”
钟显扬掐住她的喉咙,眼神狠,“呵,想死还不简单?老子有一千种方法可以让你生不如死,你一日不说,这折磨便一日不停。”
对付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水云剑宗的弟子可不会手软,何况自家师父师叔为他们所害,如今仇人近在咫尺,怎么可能心软半分。
很快,白翎被他们反手绑在长凳上,额头上悬挂着木桶,木桶里装了水,水通过缝隙一滴一滴落在她的额头上,因为眼睛被蒙住,手脚也被捆住,她只能默默承受这样煎熬的刑罚。
“这样有用吗?都没见血。”谢锦书好奇。
玉衡解释道:“刑罚不只有身体上的痛感,更为折磨人的是这水刑,视线被遮蔽,其他感官会被无限放大,自然痛苦也会加倍,她一定受不住。”
钟显扬询问她:“他们情况如何?”
“你们离开后不久,沈掌门和殷长老狂了两次,陆琛因为中毒浅,一直昏迷,到现在还没醒。”
“接下来,就是耐心等,等那个女人吐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冰冷的水珠一滴一滴打落在白翎的额头,没一会儿她的头湿了一大半。水珠顺着她的际线流到耳朵里,流到锁骨上,在这寒冬腊月,没有任何取暖的东西,是根本挺不过去的。
谢锦书隔着门看了一遍又一遍,“怎么办?这女人到现在还不肯求饶,会不会这法子根本对她没用?”
“……继续等。”
时间紧迫,谢锦书来来回回地踱步捶手,看得钟显扬头疼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