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心虚的用魔法解开被她玩的有些乱糟糟的头,一边掩饰性的轻咳了一下打算当作无事生的继续从头扎起,结果就突然听到了耳边那句轻飘飘的话,手上的动作一下子停住。
什么意思?
“如果我死了,你会感到难过吗?”
厄缪拉又重复了一句,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就像是黄昏下的树丛一片毫不起眼的枯叶落到地上一样,但贝拉就是听的清清楚楚。
她把那样清冷而又空灵的声音听的清清楚楚。
贝拉沉默了好一会才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尽量的让手下的麻花辫看起来不那么歪歪扭扭,语气就像平日里一样,听不出什么不对的情绪。
“这就要看是什么原因导致你的死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小缪拉问自己这种问题,甚至可以说,在厄缪拉说这话之前,贝拉完全没有考虑过这种问题。
也许在即将到来的战争里,食死徒里会造成伤亡本就是正常的事情,但贝拉从来都没有设想过伏地魔的失败,更没有设想过厄缪拉的死。
“如果是被魔法部或者凤凰社的那帮人杀了什么的你别指望我会为你难过,我顶多会把杀了你的那个人的人头丢到你的坟头,然后坐在那里嘲讽你一整天。”
“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嘲讽我的那样狠狠的嘲讽回去,你要知道我想这么做已经想很久了。”
她对自己会不会难过这个问题一字不提。
大概过了几秒,贝拉感觉到手里的头往上滑了一点儿,厄缪拉低着脑袋,左手按住右手手腕,像是思考着什么一样,久久没有说话。
屋内一阵寂静,看着那怎么看怎么‘低落’的背影,贝拉立刻放下手里那歪歪扭扭的半个麻花辫绕到了她面前,一手直接抬起她的下巴,然后认认真真的盯着她的脸色看。
“我就说说,你不会当真了吧?”
像是因为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愣了一下,厄缪拉怔愣着看向贝拉,反应过来后她才往后缩了缩脑袋躲开了下巴上的那只手,然后抿唇摇了摇头。
“没有。”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的将右手收回到巫师袍下,然后又低低的拉了拉袖子。
但贝拉总觉得她今天的态度不太对劲。
虽然说小厄缪拉一直以来的态度都是这样的,可也绝对不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来,可要说造成小缪拉这种变化的原因是什么……
贝拉只能想到劳德今天又召见了她一次。
除此之外,也没有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劳德今天又单独召见你了,难不成他给你安排了什么很危险的任务吗?危险到就连你的实力都有生命危险?”
可她什么话也不说,就那样乖乖的坐着,似乎打定主意要沉默到底,但那怎么看怎么‘可怜巴巴’的样子根本没法让人生她的气。
贝拉眉头微皱,仰着下巴轻轻哼了一声。
“不愿意跟我说?”
“……不是。”
她听到小缪拉轻轻的声音否决了这点,于是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
“那就是不能说了?”
这下小缪拉默认了,但是却有些不自然的移开了视线,像是被下令要保密一样。
于是又轮到贝拉沉默了。
劳德究竟给小缪拉下达了什么样的命令,让她甚至觉得自己可能会死?毕竟只要不是去刺杀邓布利多那种难度的……能有什么能够威胁到小缪拉的生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