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抓了两大把,往自己小搪瓷缸里一塞,还给杨庆有时,布兜都特么空了。
杨庆有照例撇撇嘴,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小把,捏在手里往鱼钩上挂。
一个多小时的工夫,得益于杨庆有的秘方鱼食,老爷子收获着实不小,水桶里大大小小凑个二十来条没问题,拿回家甭论是炖还是煎,足够一家五口人吃的。
杨庆有收获就更大了。
小鱼苗丫直接没留,桶里鱼儿最次也得有巴掌长,瞧规模,数量最起码比老头儿多一倍。
现实摆在那,老头儿输了。
“老爷子,您输了。”
“输了就输了呗!老头儿我又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不就是吃饭嘛!没问题。”
吆喝!
老爷子大气。
杨庆有本来没当真,当听到老爷子说真请客时,丫好奇问道:
“那咱去哪儿吃?”
老爷子边缠鱼线边回道:
“干嘛去哪儿吃啊?告诉你小子,老头儿我做饭的手艺那叫一个绝,想当年,甭提多苦了,我们炊事班要啥没啥,棒子面都得限量,每人每天只能啃俩窝窝头,我一看这哪成啊!于是灵机一动,去山上采树叶子,回去炖给大伙吃,我告诉你,可不是啥树叶都能吃,这里面讲究大着呐!就好比说。。。。。。。”
杨庆有听到这,头都大了。
好嘛,敢情这位是个老革命,不仅是老革命,还是革命队伍里的火头军。
这都聊起吃树叶了,可以想象待会去他家会吃什么?
大鱼大肉就甭想了,桶里的小鱼,搞不好他都得送人,绝逼会请哥俩吃顿忆苦思甜饭。
“停停停,老爷子,我刚想起来还有事儿,那啥,您慢慢收拾,我先走了,回见。”
杨庆有说罢,催着冯勇,麻利提桶跑路。
“嗐!我说小子,打赌得愿赌服输,你半道跑路可不行啊!嘿!回来。。。。。。。”
任凭老爷子怎么喊叫,杨庆有头都没回,跑的那叫一个快。
您都聊上吃树叶了。
哥们还留在那干嘛?
等着晚上跟您一起忆苦思甜吗?
等出了公园,杨庆有这才放缓脚步,他身后的冯勇提着桶,喘着粗气,疑惑的追问道:
“哥,哥,您跑什么?老爷子又不是坏人,不就是吃个饭嘛!大不了您亲自掌勺啊!”
“掌你妹。”
杨庆有赏了他一比兜,埋怨道:
“掌勺也得有菜料齐啊!你瞅瞅老头回忆过去的沉醉样儿,我就是提着老母鸡上门,他都得让我把母鸡换成咸菜疙瘩,你哥我又不差钱,没必要冒险。”
“那倒也是。”
冯勇瞅着桶里的鱼满意道:
“就凭您钓的这些鱼,咱今晚就能美美吃一顿,确实不值当的冒险,再说了,这鱼留到明天,能不能吃,还两说。”
杨庆有把鱼竿往冯勇胳膊下一塞,拍着他的肩膀道:
“行了,你先回去,让冯婶收拾着,我还有事,晚点回去。”
“好嘞。”
目送冯勇身影消失后,杨庆有这才双手插兜,往对面胡同口供销社的方向溜达。
他哪里是有事啊!
他是纯粹不想回去收拾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