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也是同样的暴雨天。
我戴着手铐,任由雨水冲刷着我的一切,小心翼翼地走下湿滑的土坡。
前后都有警察,似乎生怕我会趁此机会跑掉。
我的记忆也有些模糊,凭着感觉找到一处小土堆。
“是这里吗?”那小刑警问道。
“应该吧,反正就这附近的。”我擦着脸上的雨水,眯着眼大声回答。
“应该?”小刑警的语气不善。
“多少年过去了,加上那天又是晚上,我能找到这里差不多了。”我反驳道。
我想这样一来给他们增加了不少工作量。
附近也来了许多村民看热闹,甚至在雨下得这么大的情况下我还能听见一些吵嚷的声音。
毕竟谁也不想自己家人的坟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刨开。
我指认完抛尸地点之后,被带回到了警车上。
就这么一直等到了将近晚上的时候,警察们才在某个土堆中挖出了一个棺材,还有散落在棺材上方和附近的人体骸骨。
我再次被带出车内,指认了这个现场。
至此陈纪的案子尘埃落定,至于走私贩毒这个案子,他们在我身上并没有耗费多长时间。
我的证词并不重要,他们早就掌握了大量的证据。
我和方慕媛,甘沙。
留给我们的也只有死路一条。
同样我也了解到他们正在追查阿伶和乌隆,甚至联合了L国的警方一同打击布阿及其团伙。
或许每个人落网都只是时间问题。
我被关押在一个十平米左右的房间内,里面只有床,马桶,和一个洗漱台。
房间没有窗户,始终亮着不明不暗的白灯。
在这里也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不过好在这个小房间内还有另一个狱友,听她说自己也是贩毒和杀人,同样也被判了死刑,我惊讶于想不到在监狱里还能碰见志同道合的人。
听她说我们这样就是死刑犯的待遇。
关押久了之后再放出来,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外面的新鲜空气,等待自己的就是生命的终结。
但说实话,其实我并不害怕死亡,甚至死亡在我这悲惨的人生中算是一个好的解脱方式。
我的意思是,我其实有很多瞬间可以选择了结自己的生命,却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当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牵挂的时候,我的生命就已经进入了倒计时,并且我没办法再见我最爱的人最后一面。
“你说我们被关进来多久了?”我开口问道。
“你?应该有三个月零十七天了,而我被关在这里五个月零九天了。”癞头说道。
癞头原名叫何杏,某天一个狱警叫了她的名字,之后我也用姓名称呼她,直到她跟我说她更喜欢自己道上的称号。
“你竟然还记得?”我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