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呼喊,意味深长,不知田丰是何意思,但周围倒是明晃晃地亮了起来。
汪氐撒开手,正疑间,一看田丰,不禁睁大眼睛,露出惊恐万状之色,紧接着放声大叫,“田兄当心!”
田丰闻声回头,却见井边生下高执一根由玄劲魇化而成的长矛,直接朝着自己的胸膛扎来。狂愕之间,他下意识地躲避,奈何猝不及防,躲不及时,故而一条左臂恁是被长矛扎穿了。
更在此时,又不知飞来三个什么黑黢黢、明亮亮东西,向他和井边生下逼近。
此物拇指状,非旁物,乃东方鸣体内的三座玄墟。想起玄墟可以爆炸,他为了可以活命,自是别无办法,只能豁出一切。
正在田丰和井边生下疑惑间,三座玄墟“咚”地一声尽数自爆。
威力着实不小,只见金光乍现,周边的沙砾和枯枝飞得飞、烧得烧,连东方鸣都差点死在强烈的冲击波之下。但是他的身上只是着火了。待身上的火星子扑灭后,他才意识到身上的玄魇已经消失,再也不受束缚。
适才井边生下和田丰祭出了玄盾,亦没有被这场爆炸伤及于身,不过他们身上的玄盾,却在爆炸中破碎消失。
至于爆炸的东西是何物,田丰始终搞不清楚,不过井边生下见财起意,痛下杀手,这使得他勃然大怒,当即与井边生下厮杀起来。
以自爆玄墟来制敌,倒是奇思妙想,只是东方鸣的玄墟实在太小,完全可说是多此一举,刀魂无奈地传音道,“你确实很聪明,可你自毁玄墟,未能杀掉他们,接下来何去何从?我彻底帮不到你了。”
“不这样做,我只有一死……”东方鸣悲声悲语地说完,似乎不愿接受这个结果,然而尝试祭出流刃之后,才现体内一点玄气也没了,看来三墟尽毁已成事实,他如今连个玄徒也不是。
好在,眼前的大敌开始火并,让形势有了一丝转圜的余地。
怕只怕,田丰和井边生下打着打着就罢手,仍不给逃生的机会。
见汪氐仍在观战,华浝离间道,“你要继续看戏,那么井边生下杀了田丰,接下来就会杀你,劝你好自为之!”
正常来说,是该与田丰合力对付井边生下,但汪氐犹豫半天,见田丰处于绝对的劣势,不由得冷笑视之。
“你还不动手?”华浝急声道。
“动手?不,在下与井边兄也是兄弟,既然都是兄弟,在下谁也不想帮!”汪氐说完这句话,朝着暗空吹响口哨,待一只黄毛雕飞来,他居然直接跳上背,骑着雕儿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为财送命,确实愚蠢,倘在井边生下和田丰争斗之际逃脱,此举真是明智。
华浝感慨良多,“看来我的建议并不怎么样……”
此情此景,让那个正与田丰激战的井边生下开怀大笑,没过多久出厉声,“田老弟,你就算交出灵珍,我也不会让你活着离开!你这人太记仇了,你要是能喘气,我以后酣睡之时,必须留只眼睛防你才行!累,太累了!”
田丰哼道,“只要汪氐回到商盟,说出你的所作所为,就算会长能饶你,盟主也不会饶你!”
井边生下啐了一口吐沫,“他有嘴,我也有嘴,谁在胡说八道,谁又能分的清楚?万不得已,我把灵珍献给会长和盟主,至少也能给往后买来一个照应。汪氐老弟是个聪明人,而我井边生下贱命一条,从来没有怕过什么事,他要嫌命长,现在也不会开溜!”
田丰牙关一紧,亮起法象,“你以为今日能杀我?”
井边生下摇了摇头,揶揄道,“你的嘴,比命要硬!”
蓦地,狂飙直扑而下,朝着正在说话的井边生下挝出一爪。
这鸟儿也聪明,见井边生下的法象打来,直接翅膀一扭,再次飞走了。
趁此之际,田丰果断出手,右手法象一举,又使出一招玄功,化成黑色的长蛇魇象冲向井边生下。
这番动作,似被井边生下提前预料,只见他倒退十几步,向左连跳几下,直接敏捷地躲了过去。
见东方鸣扶起华浝,井边生下和田丰都知二人要逃,但田丰将那块银铁面盔扔了过去,又唤来一只黄毛雕,大叫一声,“你们快走,我拖住他!”
东方鸣拾起面盔,不禁好奇,“你为何又要放我们走!”
田丰与井边生下边斗边说,“很多年以前,是我将这块面具送给了辛吉。”
听此一眼,华浝惊呼,“你认识辛叔?”
眼下无暇解释,田丰大喝,“别废话,快走!”
井边生下看见东方鸣已将华浝抱上雕背,立即提着法象冲去,“想拿着灵珍跑?当我空气乎?”
田丰杀将过去,“好兄弟,受死!”
跳上雕背,东方鸣尚在寻思如何驱使黄毛雕,不料屁股下的坐骑听到一声响哨,主动飞上了天。
回望下方山林,法象的光芒忽暗忽明,想来田丰已经受伤,大抵不是井边生下的对手。但也没办法,毕竟东方鸣的三墟尽毁,加之华浝又有脚伤,一旦调头回去,只会成为累赘,惟有暗佑田丰吉人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