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祁柏提着药箱从外面跑进来,肩头被雨淋湿,看到浑身是血的两人,瞳孔收缩,倒吸一口冷气,脚刚往前迈,沈烨大呕一声,黑红色血块掉在地毯上,瞬间映红一片。
屋内几人同时怔愣。
下一秒,顾栖冶反应过来,慌忙呼喊:“愣着干什么?救人!”
祁柏惊得浑身一颤,攥紧医药箱,快步上前。
半晌,大雨无休无止,水雾不断上升,窗户上被覆盖薄薄一层,卧室内气氛凝固。
沈烨吃了樊凌的药,平静下来,换了干净地躺在床上,眉头紧皱,睡得依旧不安,脸颊惨白,连嘴唇都没有血色。
顾栖冶站在旁边,第五次拨通樊凌的电话,脸色阴沉,身上衣服还没换,血液干涸,味道却没散。
祁柏站在后面叹了一口气:“或许只是药物作用,你不用紧张。”
顾栖冶没理,电话在最后几秒被接通,樊凌一副才睡醒的语调,懒散沙哑:“打这么多电话,是死人了吗?”
“沈烨刚吐血不止,还吐了好大一口血块,吃了药现在还浑身冰冷。”顾栖冶挑重点说,虽然着急,依旧吐字清晰,保持着一份理智:“是怎么回事?”
樊凌愣了愣,沉默数秒,不紧不慢反问:“药按时吃了吗?”
顾栖冶:“吃了。”
“哦,那就没事,正常现象。”樊凌不以为意地打了个哈欠:“不用紧张,这对她来说连问题都算不上,估摸没错,这一下过后,她的眼睛应该能看到了。
后面再来两次,将体内淤血吐完,我就回来扎针。”
“不算问题?还要来两次?”顾栖冶呼吸一滞,瞳孔震颤,重复着樊凌的话:“体温下降到冰点,你说正常?”
樊凌本身就对顾栖冶没什么太大好感,只是冲那份云家的人情和换血的份上,现在听他质问的语气,有些不耐烦:“这算什么,她在我手上死了又活的次数多了,
吐点血而已,她以前又不是没吐过,大惊小怪什么?”
顾栖冶脑海一片空白,似没听懂一样,深深呼吸一口,找回声音,冷冷道:“你还挺沾沾自喜,她做错了什么吗?”
此话一出,对面陷入沉默。
樊凌一开始不过是恶趣味上头,不分对错的折磨沈烨,也是沈烨心甘情愿,后面憋着一股气想让沈烨屈服,可到死都没成功。
现在问他沈烨做错了什么,真的想不出来,说她不服管教,沈烨用自身做实验体换教用毒本领和一口饭,是等价交换。
说她不尊重,自己这么对她,她又凭什么尊重,又以什么身份呢?
顾栖冶听着,挂断电话,将手机丢在一边,心里没来由地愤怒,视线落在沈烨身上时,又变成心疼。
蹲下身靠近,手碰上沈烨的脸,便被反压贴住,似冷的极至,感受到温暖迫切地想要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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