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原白走出厢房,独立的各式庭院外,车水马龙,他穿梭其中消失在李修渊眼下。
“听说顾神医一直在宫中,我们千里迢迢从漠北来此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
“别急,她总有一天会出宫的,只要能等到她,爹就有救。”
一对夫妻步履匆匆。
林原白与之擦肩而过,驻足停留,眸光扫向进入客栈的旅人,眸中闪过一抹厌恶。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听闻了“顾清”的传闻,从天南海北入京求医,而这都是陆十洲的功劳,他给沈初造势,让沈初从此都只能活在众目睽睽之下。
林原白想,如果能重回金榜题名时,他绝不会答应叔父迎娶李晋安,亦或是连这状元也不考了。
晚风吹拂衣袖,他听着耳边“顾清”的名讳,一路走至马车处。
“驸马!”
林原白眉头隆起,余光撇见后方追赶上来的华丽裙摆,闪过一抹厌恶,他迅蹬上马车让马车驶离这里。
“驸马!”李晋安挥舞着手臂,示意马车注意到她,可马车压着她的脚边离开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驸马?”
哎,他又没看见自己。李晋安心中有些失落,自从林原白出使北狄回来后,公务越繁忙,在驸马府中基本上见不到他的身影。她向母后埋怨过,但是母后最近也不对劲,神神秘秘不知道在忙什么。
“姑娘。”有人在身后叫道。
什么人竟然敢这样称呼她?!
李晋安心中烦躁,端着公主架子回头便要怒,然而却被一张绝美的面容惊艳得一时间忘了开口,美中不足的是眼睛上蒙着一层厚重的束带,但又添了一份神秘感让人遐想联翩。
“姑娘可是遇见烦心事了?”男子挂着一抹浅笑询问道,他声音柔和如此时的晚风,是李晋安在林原白那里不曾得到过的温暖,她一下子怒意全无,反倒对他先起了好奇心。
“你可知道我是谁?”她问道。
“当朝最受宠的公主。”
“你既然知道我是公主,理应臣服跪拜亦或退避三舍,可你竟敢唤我姑娘。”
“公主是尊贵,可抛弃这一声虚名,你也只是一名需要人爱怜的女子,可你心中人只看见了你作为公主坚强的一面,忽略了你敢爱敢恨的本质,他们不懂你甚至一直伤害你。”
李晋安心中一动,回头看了眼不见踪影的马车,失落感再次侵袭全身,她喃喃问道:“你是谁。”
“时晏,北方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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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再次回到静思殿检查李哲禹的伤口。
李哲禹伤在小腿部,先前她只是大致看出四周红肿有溃败之象,现在掀起他的裘裤露出红肿如婴儿手臂的伤口,不免惊讶道:“你不疼吗?”
李哲禹坐在椅子上,桃花眼里全是沈初那两片红唇,他单手支着脸,指尖捏着扇柄抬起沈初的下颌,吐着气道:“有美女,就不疼。”
沈初瞧着觉得恶心,咬着后槽牙道:“不疼是吧。”
随着她语落,李哲禹突然浑身一抖,出一阵杀猪般的喊叫,“啊——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