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诧异,回头对上陆十洲那双深藏心事的星眸,觉得奇怪,但是一想到当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便什么也没问,提着裙摆离开。
看着头也不回的沈初,陆十洲紧了紧拳头,待那抹白色人影消失在宫门后,他思索半晌,终是下了马车再次入宫。
经过方才一幕,沈初知道此刻不适合去找蔺淮言,她先去给李思齐施针,然后又去静思殿给李哲禹换药。
李哲禹行走不便,躺在躺椅上,听见沈初的声音就想起被放脓血的疼痛,唰的一声打开折扇盖住自己的脸,全当看不见她。
“三皇子也不要怪我,谁让你没事非跟一个畜生过不去。”沈初拿起刀继续给他清创。
李哲禹疼得龇牙咧嘴,“我哪知道那波斯猫脾气这么大,上次舒公公对一只野猫泼沸水,野猫瞬间就不挣扎。”
猫中毒后全身血液沸腾,精神烦躁处于崩溃边缘,脾气自然暴增。
沈初捡着话追问道:“舒公公是谁?好像没听人提起过。”
“守皇陵的宫人,偶尔会回宫中一趟,”李哲禹说完突然半坐起来,桃花眼眯成一条缝,沉声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是谁让你受这么大的罪。”沈初满眼叹息。
李哲禹一愣,看着沈初那张人畜无害的面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面部神色也从质疑防备逐渐变为不安,待看清楚沈初从药囊里掏出针线时,整个人惊恐了起来。
“啊——”
蔺淮言听着隔壁出的惨叫声,走出冷宫侧门静候佳人。
约莫半个时辰,一个白色身影从对面的院门处走出。
“少卿?”沈初没想到会在这遇上蔺淮言,杏眸里闪着光。
此处空旷,让人无法跟踪。
蔺淮言转身入了冷宫示意她跟上,随后边走边问道:“三皇子可还好?”
沈初跟上前走近竹林中如实解释道:“已经清创完,方才帮他缝合了伤口,等伤口愈合就没事了。”
这么简单?
蔺淮言侧目,见沈初像偷腥的猫一样乐呵着,挑眉道:“缝合时没有做其他的处理?”
沈初扬起下巴努了努嘴,“本来可以在他伤口周边敷一些麻沸散止疼,可我一想起他之前算计你,气的忘了给他敷药。”
她一副报仇雪恨的样子,惹来蔺淮言一阵低笑,他明白沈初哪里是忘了,分明就是故意的。
而事情过了这么久,她却还记着岂不是证明她心中有他?
蔺淮言这样想着,心中暖意融融,忽而瞧见沈初白玉般的手腕上印着一道红色的手印,脑海中瞬间浮现陆十洲正大光明牵着她的画面,转瞬又寒了眼眸,直入正题道:“是皇后那里有什么问题?今日有人在跟踪你。”
沈初突然被问,警惕地瞧着竹林悄声提醒道:“大人,我上次就是在这碰上了皇上。”
蔺淮言回道:“不用担心,皇上还在议事,这里平日里不会有其他人来。”
沈初这才放下心来,沉思道:“我按照原定的计划告知皇后苏妃一事的真相时,特意提到过皇上的病情,但是皇后一点也不在意,甚至没有追问,所以我猜测皇后早就知道皇上的病情。”
皇上病危,太子之位悬空,皇后不可能一直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