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双喜很快就来了。
她拎着药箱风风火火跑进来,见潘氏哭得两眼通红,和忧心忡忡的柳岁岁:“夫人莫急,大司马福大命大,一只老虎岂能伤得了他……”
话还没说完,视线落在整个上半身裹满了白布条的陆仲身上,声音一顿。
“老虎果然是老虎,一爪子这么厉害?”
柳岁岁哭笑不得:“你别啰嗦了,赶紧看看陆叔叔的伤势。”
她说着,亲手给秦双喜搬了杌子来。
秦双喜净了手,坐下来,解开了陆仲身上的白布条。
白布条上已经渗了好多血,秦双喜一边拆一边头也不抬地吩咐柳岁岁:“这布条太厚太闷,伤口容易感染,你让人准备轻薄的白布条来,我一会儿要用。”
“有。”潘氏出了声,“府上药箱里常备着,我让人去拿。”
“好。”
潘氏走出去吩咐人拿来药箱,柳岁岁接过对她说:“娘,你出去坐会儿,我在这儿就行。”
潘氏不想出去,但这里实在太小。
她担心妨碍到两人,便点点头,走了出去。
秦双喜已经全部拆掉了陆仲身上的白布条,所有伤口露出来,柳岁岁和她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整片胸膛没有一块好肉,被老虎的抓得遍体鳞伤。
秦双喜见伤口依旧在渗血,忍不住骂了一句‘庸医’。
“太医院那些人,除了我祖父之外,都是一群庸医,流血不止光上止血粉又如何?得先用银针压制才是。”
她问柳岁岁:“你来还是我来?”
柳岁岁轻挽衣袖:“我来。”
她的银针是姬生给的,下针的功效比秦双喜的那一套要猛一些。
净了手,她开始下针。
她告诫自己不要去看那些鲜血淋淋的伤口,稳住情绪,快下针。
当所有止血的穴位扎上银针之后,那些原本还在往外渗血的伤口,竟一下子就止住了血。
秦双喜已经调好了止血的药粉,半刻钟后,柳岁岁取了银针,她便将药粉洒在伤口上,又用轻软的白布条将伤口包裹上。
待一切弄好,一个时辰过去了。
伤口不再渗血。
柳岁岁又替陆仲号了号脉搏,依旧稳健,这才放下心来。
听到动静的潘氏走进来,见伤口已经不往外渗血,这才松了口气。
她朝秦双喜道了谢。
就在这时,天元急匆匆走进来。
他看着柳岁岁:“娘子,北斗来了,说沈大人伤口流血不止,之前姬神医给您的止血丸可还有剩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