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知道您不想让我嫁入沈家,担心我受她们欺负,但娘,若是以前,我定是听你话的,但现在他胳膊受了那么重的伤,我做不到坐视不理。”
她放下茶盏,靠近潘氏,伸手握住她的手。
满眼的恳求:“我想嫁给他。”
潘氏看着她,满眼的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沈工臣的胳膊是因救陆仲而伤!
这是陆家欠他的!
她没法拒绝,无法拒绝。
只是,一想到沈家那一大家子糟心的人和事,她又觉得,若是同意,便是将自己的女儿推入火坑。
沈工臣万一残疾,沈家又各种瞧不起她。
她的女儿这一生又如何会幸福?
潘氏哭了起来:“非要嫁他吗?他的救命之恩,咱们可以用其他方式来还……”
“娘,并非是因为他救了陆叔叔,其实更重要的还是女儿放不下他。”
“可沈家那群不讲理的……”
“只要沈工臣同意娶我,我嫁入沈家便是国公夫人,整个国公府以后便是我说了算,那些人,我自有办法对付。”
潘氏听了,久久不语。
一旁陆仲出了声:“岁岁,你若是为了陆仲救我之事,大可不必牺牲这么大;但若是因为你俩彼此都还有情,你刚才那番话,倒是挺有勇气。”
“我欣赏你的勇气,也觉得此条路可走。”
陆仲是大历朝的大司马,是有勇有谋之人,是有大智慧的,看人看事一向看得通透。
他说此路可走,便必定是对的。
柳岁岁一扫心头的沉淀,眼睛都亮了几分。
“当真吗?”
“当然!”陆仲认真的和她分析,“沈工臣此人,是极像年轻时的我,哪怕之前他在朝堂之上和我对着干,我也是极欣赏他的。”
“他脑子聪明,手段也狠,他手上沾的血不比我少。”
潘氏听得脸色白:“这哪里是什么好人?”
“那也得分对谁,人家对你闺女可是掏心掏肺,恨不能捧在手心里宠着,就像我一样,在外杀敌无数万军听我指令,但在家中,我凡事还不得听你的?”
潘氏拿手掐他:“你说别人就说别人,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
柳岁岁看着,忍不住偷乐。
陆仲生怕潘氏将自己的手掐疼了,忙一把握住,一边替她揉捏着一边对柳岁岁道:“他现在的身份不同以前,我听说沈昶已经搬回沈家原来的老宅去了,他不再管沈家的家事,沈工臣的母亲虽说还留在国公府,但已是强弩之末,不足为惧。”
“至于沈家其他人,”陆仲笑眯眯地问她,“到时候你嫁过去,我送你一队私人暗卫,谁还敢欺负你?”
柳岁岁心花怒放。
“谢谢陆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