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小说

第207章 禁语（第2页）

“这是……清醒了？”

路人的低语声仿佛将她唤回现实，桑榆迷茫地站在街头，眼前空无一物，疼痛无影无踪。

她抬起手臂，白净光洁，没有一点伤口。

又来？

“也没疯多久，都凑不够视频时长……”

“哎哎别说了，她看过来了。”

人群推搡着汇入新的人群，桑榆站在原地，突兀得紧。她叹了口气。

刚刚把手机收起来的姑娘肩膀被拍了两下，她吓了一跳，扭头看过来，现是桑榆时，表情不可谓不精彩：“你……你……”

“你好。”桑榆温声道，“我现在很清醒，不要害怕。”

姑娘咽了口唾沫：“哦，哦。那你找我干嘛……”

桑榆道：“你刚刚拍了视频……”

姑娘立即道：“我删！对不起我马上删！”

桑榆眨了眨眼，诚恳道：“您不删也可以，我只是想看看呃……”

桑榆斟酌了一下用词，最终还是道：“我是怎么疯的。”

姑娘看她两眼，确定她的确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后，心里犯嘀咕：怎么会有人喜欢看自己犯病疯的视频？

如此想着，她还是解锁手机，打开视频，畏畏缩缩，小心翼翼地把手机递了给桑榆，暗中希望她确实清醒，不至于待会砸了她的手机。

“谢谢。”桑榆颔，目光落到了手机屏幕上。

本来她不太理解为什么姑娘对她的反应那么大，虽然她在大街上当众疯，可现在她正常得很，语言也足够谦卑。

不过等她看见屏幕上的内容时，她就明白为什么了。

画面一开始，是“桑榆”忽然冲到路边，随手掐住了一个路人的肩膀。

那路人本来在等红绿灯过斑马线，被她这一掐，手机都吓掉了，出一声惊呼。随后惊呼变成了痛呼，他想掰开桑榆的手，却怎么样也掰不开。

周围的人看了，纷纷过来帮忙，要把桑榆拉开，这时候桑榆开口：“你该死。”

“你该死，你这贱人，你该死。”

视频拍摄者站得比较远，但也能看出来桑榆状若疯癫，力气又大得吓人，吓得几个路人手忙脚乱掏手机打算报警，结果桑榆冲上去抢手机，愣是没有一个人报警成功。

她在街道上游荡，距离近的人她都要抓，而有了那个男人的前车之鉴，所有人都避着桑榆，最后她走到路边，那是她被刘志杰掐住的地方。

她又开始喃喃自语，视频开到最大声也听不见她在自语些什么，但模样依旧不像正常人。在原地打转，忽然像被扼住，拼命挣扎，在地上打滚又爬起来，出尖锐的惨叫声——

然后，她的动作忽然顿住，再一抬头，眉目已经清明了。

视频到这里，匆匆结束。

桑榆把手机递还给了那姑娘，又礼貌地道了声谢谢。姑娘心有余悸，连连和她对着鞠躬说不必，双腿迈得飞快地跑了。

桑榆也不拦了，走到路边。她看向刘志杰跑来的方向，那里有一个小区。

小区比较老式，居民楼年纪都不算小，桑榆走过去时甚至没看到保安，小区门口连一个拦门的机械都没有，空空荡荡一片，谁都可以随意进出。

桑榆走过去，在一栋楼前找到了两个正在下棋的老头。

他们下的神情专注，脑袋上荫蔽用的挡板让他们不至于被过于热烈的阳光晒化。桑榆站在旁边看他们下，直到有一个老头唉声叹气地说不玩了，她才插嘴道：

“两位爷爷好。”

俩老头抬头看她，目光带着点微微的惊讶。他们没说话，桑榆便自顾自问：“你们认识刘志杰吗？我想去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