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他的伤寒是因为自己才染上的,他的心底立马就泛起一阵酸楚之感,百味杂陈。
“怎么了?”晏海觉他一直在摩挲着自己的后背,微凉的指尖蹭得他心里痒了又痒,瞬间燃起无畏风水的邪火,他忍不住微微侧,对着泛白的耳垂,打趣道:“你这是……想做?”
“有病”,晏听忍无可忍的将他推开,看着他疲态的脸上挂着邪笑,他是一点气都生不起来,可他却用强硬的语气说道:“果然是畜生,脑子里净装些淫秽之事。”
“知道就好”,晏海危险的上前了一步,高大的身躯将他笼罩在阴影中,他直接一手将人托起,扛在了肩上,笑道:“我与你除了日日夜夜以外,就没什么好谈的。”
“你干什么!?”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使得晏听蓦地睁大了双眸,结实的肩膀搁在小腹上,他感到一阵压迫,非常不舒服,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影,他立马压低了声线提醒道:“这周围全是人!”
“我动静小点”,晏海环顾了四周一番,结果现这里居然连张床都没有,想来这里应该是用来会客用的殿宇,况且经历了打斗后,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被破坏的差不多了,只有几个书架还坚挺的屹立着。晏海便把人带到了书架之后,压低了声线说道:“就这吧,站着。”
“去死”,雨此刻停了,随着乌云散去,阳光再次倾撒在了大地之上,他们背后的窗口正对着光,路过的人影都能清晰的映在明纸之上,凑近些甚至还能听到他们的对话,晏听忍无可忍的朝他另一边完好的胸膛上捶了一拳,愤愤道:“我们还要回去复命!正经一点行吗?”
“嗷!”晏海立马痛苦的捂着胸口,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你……怎么了?”晏听当即慌了神,当即上前一步关切的看着他问道:“可是疼了?”
“呵”,极轻一声笑,“砰”的一声,晏听被他反摁在了书架上,炽热的鼻息落在耳畔,晏海沉着声,危险的说道:“对我动手,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随着战事接近尾声,大部分门派都已返回桃都,空青司是药宗,正好也方便为战争中受伤的弟子们治疗。
无尽门所有战俘的门生已全部押送走,此刻只剩下一个个浅黄色,白色的身影穿梭在无尽门大大小小的道路上清理狼藉。
风雨过后夏日的烈阳丝毫没有收敛,依旧非常又烈又毒,来回搬了好几趟尸体的几名门生热的实在是受不了了。于是他们来到一座殿宇的长廊下乘凉,女修不断擦拭着额间的汗水,男修则扯着自己的衣襟试图透气。
“这太阳也忒毒了!”男修忍不住抱怨道:“刚被淋了个透,现在又被暴晒,身子要不是铁打的,还真遭不住这种折磨。”
“就是”,虽然长廊下阳光照不进来,但所散出的热气依旧骇人,女修忍不住又后退了一步,靠在一扇紧闭着的窗前,看着还在烈阳下忙碌的同门,她同情的说道:“其他门派也不说来帮个忙,什么脏活累活都全让我们干了。”
书架的书卷散落一地,垂下两只无力苍白的手在微微抖动。
“别出声”,厚重的鼻息扑通野兽低吼落,可他的动作却不停,压着声,低沉的提醒道:“有人。”
隆起的蝴蝶骨被汗水浸湿,阳光在轮廓笼罩上一层光晕,他看上去像是有一双半透明的金色翅膀,晏听忍无可忍的将绕手到背后,对着紧实的窄腰狠狠的掐了一把。
“嘶”,晏海猛的直起身板进行反击,看着纤细的腰肢他也想掐上一把进行报复,盈盈一握若无骨,可当宽手拂上之时,他却怎么都舍不得了。
晏听浑然一颤,泄出来一丝呜咽,晏海也知道自己把人欺负狠了,随后又把人掰转过来,胸膛跌宕起伏,额间冷汗涔涔。
勾人摄魄的眼尾染上了浅绯,阳光映入眼帘,晏海在明亮的眼眸里能清晰的看见自己的倒影。视线向下,当他看到晏听胸膛前那道骇人的疤痕时,他不自觉的蹙起了眉头,心脏立马传来一阵隐晦的疼痛。
“不疼了”,他满脸心疼的俯在疤痕上落下安抚一吻,当疤痕被轻抚之时,晏听仍会心有余悸的微微一颤,再起身时晏海的眼里漾着碎光,他揉碎了温柔,轻声道:“再也不会疼了。”
晏听没了脾气,任由结实的手臂把腿架起,晏海又往前走了一步,他此刻才觉晏听浑身上下都柔弱无骨,腿居然能抬这么高,纤细白皙的小腿在半空晃荡,书架吱呀作响。
“可不是么”,男修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抱怨道:“修真界只要一有事十二屿就得出马,打起来还得冲在最前方,如此便也罢了,十二屿门槛还高。我自入派至今少说也有十年了,可到现在却还是个外姓门生,跟我同辈的小当初没跟我一起加入十二屿,他去了凤吟阁,如今都已赐姓入门了,适才相逢还被他好一顿嘲笑,现在想想我还真是后悔。”
“师兄说这话可不能乱说”,虽然他们周围没有人,但女修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公生明,偏生暗。言非法度不出于口,行非公道不萌于心。十二屿的存在就是象征着正义,光明,自然是哪里有需要哪里就有十二屿,师兄这是把门规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去他的破门规”,男修已经积怨已久,他摆了摆手,百无聊赖的说道:“我又不姓晏,记那破玩意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