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为难道:“陛下觉得行,可其他人未必会信,此物实在是太过前,与大明现有的体系大相径庭。若要让众人接受,恐怕还需一些时日。”
“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于尚书连你也不相信蒸汽动力?”
于谦点头称是:“不仅是微臣,大明上下对这项技术都感到陌生。陛下,若要推广蒸汽动力,恐怕需要从基础教育做起,让工匠们了解并掌握相关知识。此外,还需要大量的实验和实践,以证明其可行性和优越性。只有这样,才能逐渐改变人们的观念,让蒸汽动力入他们的眼。”
“啧,这么麻烦?再不快些造出,沿海的海贼就要攻破我们的城池,掠夺我们的财富了。本王见皇上不就欣然接受了吗?”
于谦暗道那能一样吗?两人不愧是兄弟,心思各异,脑子跳脱。
朱祁钰不耐烦摆手:“既然这样,那本王亲自动手!先造一个出来让你们大开眼界才行!”
朱祁镇听戏曲听得好好地,被朱祁钰连劝了几日处理国务,耳朵都起茧。
他无奈地放下手中的折扇,叹息道:“这朝堂之事,真是比唱戏还要复杂。”
朱祁钰把国事丢给朱祁镇后,挽起袖子亲自下场造蒸汽机,官匠们个个手艺精湛,手底都押着绝门活,半辈子吃着丰厚的俸禄,却从未见过听过蒸汽机,纷纷不屑道:“这“这东西能比得上我们祖传的手艺?”
他们私下议论着,对朱祁钰的想法不以为然,遵着皇旨才听令郕王造什么大船,从未见过图纸上奇怪的庞然大物。
“不用想!这定是官家用来把玩的玩意!这大物哪是能用在实际中的?官匠们心中暗自嘀咕,却也不得不承认,这蒸汽机的构思确实新奇,懈怠赶工。工部尚书看得心急,嘴上又长了大泡,暗骂这群吃了官饭的官匠一个个眼高手低,大爷做派!
朱祁钰见此,只吩咐官匠先把铁壳游击潜艇的表层打磨光滑,他亲自画图回忆蒸汽机的构造。
他记得穿越前在一教科书上看到过蒸汽机的图解和工作原理,尽管他现在身处一个完全不同的时代,但那些知识并没有随时间而消逝。
朱祁钰闭上眼睛,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蒸汽机的每一个部件和它们的运动方式。他开始在纸上勾勒出蒸汽机的草图,每一个细节都尽可能地精确。
官匠悠闲瞅着旱烟盯着郕王蹲在远处捣鼓一些铁块和铜管,心中暗自嘲笑。他们认为郕王不过是玩弄些无用的把戏,根本不懂得真正的工艺,就等着看他的笑话。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开始注意到郕王的动作越来越有章法,他不仅对材料的挑选极为挑剔,而且对每一个部件的尺寸和形状都要求得极为精确,不像是个门外汉,心底越地没把握,时不时前去偷瞄。
朱祁钰也不遮掩,看上两眼也学不会这等本事。百官抓着这点风声不放,齐齐上书参郕王一本。
“郕王竟是明目张胆地大兴造物之风!且不说这是否违背了祖制,单就这蒸汽机的构想,便足以颠覆整个朝堂的观念。若真能造出,岂不是要让天下人刮目相看?”
朝臣们议论纷纷,有的担忧,有的好奇,有的则满是十分的鄙视此行。
“陛下!国库已空虚,若再拨款支持郕王的蒸汽机项目,恐怕难以支撑朝廷的日常开销。”一位老臣忧心忡忡地谏言。
朱祁镇摆手:“无碍,国库没了银两那就另辟蹊径。朕自有办法筹措资金,无需动用国库。朕已命人与江南富商接洽,他们对蒸汽机的前景颇为看好,愿意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