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死人,我再化一千个一万个人脸出来,都是死人的。因为我吃的那些鬼,他们都是死人啊。”
怖婴表现出无奈和委屈的模样,好像胡为民正在让它做一件特别为难它的事。
胡为民还想说话,我制止了他。
“怖婴,我不管你是什么模样。我今天来找你只有两件事,第一,把伯公给我恢复过来。第二,我要杀了你,替我爹娘和白云观的所有弟子们报仇。”
怖婴先是捂着嘴笑了一下,然后又立马打住:
“给白云观的弟子报仇?你什么意思?白云观的弟子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想起那些弟子坐满了院子死去的惨样,心里的火已经烧起来了:
“你把白云观里所有弟子们的阳气都吸了,害的他们当场毙命,你敢说你不知道?”
怖婴捂着嘴,做出吃惊的模样:
“我只吃鬼,不吃人。当初你爹咬我一块鬼骨,我也只是抽了他的筋,碎了他的骨,都没有说吸他的阳气,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
我愣住了。
怖婴,万鬼之王。我爹的驱鬼册书上记载它,也只说它能食万鬼,没有说它会吸活人阳气。
可是,白云观的弟子们死了,这是我亲眼所见,如果不是怖婴还能有谁?
等等,还记得雪溶云在白云观,她用弟子们头顶的鬼气寻迹怖婴,这才让我们找到它。如果那些弟子们不是怖婴杀的,那它的鬼气怎么会在那些弟子们的身体里?
“怖婴,你可以不承认。不过我今天找你,可不是为了听你说什么真话假话的。就算没有那些弟子们的死,我还是要杀你,因为我要给我爹娘报仇。”
从我们进茶房的门到现在,虽然怖婴已经换了好几张脸,但它的表情一直是笑着。
直到我说出要给爹娘报仇的话,怖婴的脸色才沉了下来。
“当初在蒋怜儿那里,要不是你突然出现,我就已经借了她的凤命炼成人身了。可你坏我好事不说,还将我打成重伤。真没想到,你今天竟然还想要我的命?”
我看着怖婴,恨不得把自己的目光当绳子,扑上去勒死它。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吃活人,难道蒋怜儿不是人?不是活的人?你没有把她害死,我爹却因为此事送了性命,我当然要得你的性命。”
怖婴捂着嘴摇了摇头:
“哎,我只是借那蒋怜儿的凤命,不是让她去死。蒋怜儿没了凤命,时运就会不济,人也会痴傻呆愣一点。到时候她不得皇上宠爱,就再也坐不成大禹国的贵妃娘娘了。”
我和怖婴在这里说话,身后的羽洛公主却没了耐心去听,冲着我就嚷嚷开了:
“小子,你到底是来杀这恶鬼的,还是和它叙往事的?你要是没什么事找它,就让我和它说了几句话吧。”
怖婴学着胡为民刚才的样子,把羽洛公主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后,突然又笑了:
“这小娘子声音好听,可是为何要借了大将军的身子来用?难道你也和我一样,相貌丑陋到不敢见人?”
羽洛公主只是一缕五色魂,虽然她确实是个绝色美女,可惜她没有自己的身子,不能展露出自己的容貌。
羽洛公主被怖婴说自己丑陋,借着蒋莽那张刀削斧刻的硬脸就娇斥起来:
“放肆,竟然敢在本公主面前这样说话,看来本公主今天要好好教训你一番才行。”
羽洛公主人不大,胆子倒是很大。嘴里说着要教训怖婴的话,手里就举着金簪朝怖婴扑过去。
我也连忙扑过去。
怖婴是我的杀父仇人,它应该死在我手里才对。
羽洛公主和怖婴只是言语有点不合,要是怖婴被羽洛公主杀了,就算怖婴不觉得冤屈,我也能被气死。
怖婴见我和羽洛公主一前一后朝它扑过去,竟然一点要躲的意思都没有,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着,捂着嘴笑着。
我多少还心存疑虑地愣了一下,但是羽洛公主才不管怖婴什么态度,还是拿金簪扎进了怖婴的身体里。
那金簪从怖婴的胸口直直刺进,羽洛公主手握簪头用力往下一划,怖婴的身体就背豁成了两半。
就在大家都以为怖婴会惨叫的时候,却听见羽洛公主惊叫了一声:
“你竟然借我的手自己寻死,你到底要干什么?”
雪溶云在羽洛公主冲向怖婴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在她身后守着了。所以羽洛公主发出疑问时,已经把一切都看清的雪溶云先给她解释起来:
“这恶鬼不是死,它只是不要了刚才那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