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漪脸色骤变,强忍着想冲上去的冲动,那人手中拿着的不是别的,正是可以和连喜互相感应的玉牌。
“进出山门的手令罢了,你拿了也没用,云仞山的灵气不是你这种魔修能受得了的。”叶清漪尽量表现得淡然。
“别掩饰了,你以为能瞒得过我吗?”
“你又对我用读心术了?”
黑衣人视线从玉牌上移开,眼尾耷拉着,带着点厌世的意味,“你的表情都告诉我了。”
“罢了,左右你都有办法知晓。”
“怎么?生气了?该不会还在等你的小情郎来救你吧?我都说了,他既然能将你交出来,又怎会涉险救你?你这样的情况,我见得多了。”
叶清漪收紧眸子,“这么说,你不止取了我一人的血了?”
黑衣人举手至唇边,神情不善地打量着她:“你还想替她们报仇不成?”
“你这般戕害不辜的妖邪,人人得而诛之!”
“这话我都听腻了,不过抓来的人里,你倒是第一个敢这么对我说话的。”
“事实罢了,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作恶多了总要付出代价!”
“那你呢?你何曾作过恶?又为何落得那般下场呢?”
叶清漪语塞了。
“我可不信什么报应,只看眼前的因果,我是否作恶暂且不做评判,但那些将心爱女子送过来的人,可是毋庸置疑的恶人。其实处子之血本不算什么,真正害死她们的,是这四十九日的期限。她们从满怀希望,到心如死灰,等到血被榨干了,也没能等来承诺要来接她们的人。我教她们看清了人心,她们应该感谢我才是,而不是死在我这里,将滥杀无辜的名头留给我。”
“实是诡辩!你掳掠无辜之人,到头来却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还伪装成圣贤了?他们纵有不对,也不是你为自己开脱的理由。”
黑衣人不以为意地笑笑,“虚名而已,提升功力才是实在的,我又不在意他人怎么想的,我又不是你。”
叶清漪气得牙痒痒。
见她这般,对方似乎很是满意,但很快就不说话了,叶清漪看到,他手里正拿着那只香囊。
叶清漪觉出有蹊跷,便留神看了。
“是有什么不对吗?”叶清漪试探着问。
黑衣人眉心拧着,仔细研究了半天,最后来了句:“这花样绣的真丑!”
便将香囊嫌弃丢在桌上。
他看了眼叶清漪,起身往里走:“东西留下,人进来。”
语气不容置喙。
叶清漪走上前,想将那些东西收了。
“你拿上了我也能替你扔了。”黑衣人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
叶清漪泄了气,只得无奈将东西留下,也不知道连喜那边如何。
叶清漪举步进了内堂,在她身后,桌上的玉牌安然摆放着,下一刻,忽然泛起微弱的光。
内堂没什么特别的,和寻常府邸的宅院一般无二。
黑衣人脱去斗篷,在堂前的罗汉床上坐下,将面具扣在桌上,自顾自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