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实在太过异常。
“回来了。”栖迟道。
她虽在与苍浔说话,可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苏应忱。
苏应忱想开口,可他发现自己压根没法开口。他更用力张开嘴,嘴唇却像是被缝上了一般,嗓子底也传来腥甜。
“他说不出话。”苍浔右手一挥,长剑横在星流族长面前。
他看得明白,栖迟在控制苏应忱的同时,也在提防着这两人。
见苍浔动作,栖迟收回四散的星流之力。
苏应忱瞬间倒下,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将栖迟的裙摆沾上点点红色。
“他与在下父亲,十分相像。”苏应忱喘着气,断断续续道,“初时,在下甚至,甚至以为认错了人。不过,不过后来发现,他眼下没有痣。”
苍浔不知苏应忱为何突然说此事,可他感觉到栖迟周身再次形成了一股力量漩涡,随时要将眼前的人撕碎。
“我等还要去找牧神,稍后再来寻小友。”星流族长适时开口,避开听到他们的谈话,也表明自己不会插手此事。
“抱歉。”栖迟低声道,“是我太过着急了。”
族长道了句无妨,便示意另一人跟着他走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两人之间出了很严重的问题。
对于星流而言,肯定是偏向于自己族人的,况且栖迟刚刚只是让他俩无法动弹而已,并不似苏应忱那般严重,他们便也不会在意方才的防备之举。
亭台内一时只剩下三人。
栖迟拿出一卷纸,手一挥,白色的纸张上浮现出一个男人的样貌。
“你可认识此人?”她问。
苏应忱仍坐在地上,无法站起。他抬头看了一眼,面上露出明显的错愕之情,“这……神君怎会有父亲年轻时的画像?”
甚至与他在父亲书房看到的那幅,父亲年轻时所画的一模一样,连画风都极为相似。
话落,火苗燃起,将整卷纸烧得干干净净。
栖迟低头望向苏应忱,“你前几日曾说,你父亲身上有星流血脉,不过血脉极淡,更似人族?”
苏应忱点头,“是。”
“哈哈哈!”
蓦地,栖迟笑了,笑声中充斥着嘲讽意味。
苍浔不明白到底发生何事,冷眼望着苏应忱,剑刃划过一道亮光,似是在震慑着眼前人。
苏应忱完全不知是怎么回事,他甚至都不明白栖迟是如何知晓父亲的长相,就连那颗眼下痣的位置都一清二楚。
笑声停下,栖迟眼尾通红,面色悲怆,一字一句道:“婉娘惦记多年的人,原来已经成家立室,有了孩子啊。”
苏应忱仍是一副茫然的样子,而一旁的苍浔却是立即变了脸色。
苍浔知道栖迟在人界的经历,更是知晓婉娘在她心里的地位。
他将明夷剑插入地面,距离苏应忱不过几寸,扔给对方一个警告的眼神后,就站到栖迟面前。
“缓缓,交给我,好吗?”他柔声道。
栖迟也明白自己已经被情绪影响,深吸一口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