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信任我,却死在我的手上……
我怕咱们的……六殿下步先皇的后尘。
朝局诡谲,人心叵测,群狼环伺……
廉亲王隐忍几十年,一朝力,离那龙椅也只有一步之遥,却骤然身死,被满门抄斩……
阿稚,阿稚,你说,我能不担心吗?”
甘稚闻言也不由沉默起来。
陈参所说,她如何不懂?
“可事已至此,眼看着萧绰皇位愈稳,再拖下去只怕我们将再无机会!
你我拼了两族性命行如此之事,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机会错过?”
陈参深吸一口气,“太后,你有没有想过,大乾在当今陛下的掌管下可能要比六殿下……先皇还要好?
若此前之事你我皆将其烂在肚子里,六殿下也能安稳一辈子……”
“住口!”甘稚杏眼怒睁,“陈参,你这个懦夫!”
“当年是这样,你为了自己前程,不敢上门求亲。
若你当年勇敢一点,我何至于进宫,守在这深宫大院!
现在你依然是这样,为了你所谓的黎民百姓,为了你所谓的忠君报国,你弃我于不顾,弃你自己的亲生儿子于不顾!”
“我现在不要听你什么狗屁良心道德,也不要听什么危机四伏,你现在就告诉我,到底能不能动手,能不能助我儿萧衍登上皇位!”
陈参急了,赶忙起身上前,伸手捂住甘稚的嘴,“阿稚,你冷静一点!”
岂料甘稚一把将其推倒,起身指着他的鼻子骂道:“陈参,你少装模作样!
你若当真忠君爱国,怎会趁着萧佐征战时偷入皇宫与我私会?
你若真的心怀天下,无所偏私,怎敢让堂堂皇后怀上你的儿子?
你若无惧生死,又怎会下定决心出手毒死先帝……”
陈参跪地磕头,痛哭流涕,“阿稚,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先帝……
我求求你,你别说了!”
甘稚却不管这许多,只是怒声道:“不要在我面前装这无辜模样,你只需告诉我,怎样才能助我儿登上帝位!”
“若你再不想办法,跟个女人一样在这哭哭唧唧,本宫就拼了这条命不要,拼着甘家、陈家两族满门抄斩,也要把你做的事说出去!”
陈参似也被她这一生怒斥镇住,停止磕头,跪直了身子,目光幽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
就连他的声音也变得冷冽,“陛下之所以能快稳定局势,得益于一人。
若能得他相助,你我之事或可轻易翻盘。”
甘稚眼见陈参终于冷静下来,面露喜色,“谁?”
“许良。”
“许良……”甘稚目光一凝,面露思索之色,“宫外对他的传言都是真的?”
陈参摇头,“有真有假。”
“有真有假?”
“早前关于他的不务正业,不学无术是假的。
内里镇国公府一直在不遗余力地培养他。
自廉亲王萧荣父子在大殿上诬告他之后,他才不再藏拙伪装……”
陈参目光幽幽,“陛下能够稳住局势,正是有此子屡次为陛下献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