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钱款去向到了哪里?”
“呃,这,回大人,这些都是上一任知县用的,小的可不知道啊。”
书吏低着头,一脸刻薄之相,徐长文虽然不会以貌取人,但如此狡猾之人,心中不喜,
“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你拿的,给补上吧,这些账册,什么时候算明白了,什么时候本官在签字,另,今个起,衙门再会聘用新的书吏。”
既然用的不舒心,那就不用,徐长文可不管衙门里的一些事,为官一方,造福于民,圣人之道,
可堂下书吏有些傻眼,这是要撵人了,自己世代在此当小吏,哪里会离开,
“大人,小人世代在衙门任书吏,不看僧面看佛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小人有些事也是逼不得已。”
说完就跪在地上,都是大人,可眼前这位爷,油盐不进,听说在金陵城府衙内,就敢辱骂上官,这些他们都听说过,所以此番哭诉,就是不敢惹怒徐大人,
“哼,逼不得已,你只管把府库账目算清写好,那些亏空的去处,你不需要管,本官自有办法,但是今日过后,账目再有差错,”
徐长文冷哼一声,敲打着书吏,县衙一些道道,他如何不知,但是此番灾民受难,府库空虚,他只能追账了,
“这,是大人,既然大人不怕,小人也不再拦着,这是左大人任时候的账册,其中大人提到过的两笔钱财,都是左大人调用,但并未告知小人用途,所以只有记账,并无出处,”
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三本账册,一年就是一本,起身放在老爷面前桌上,而后恭敬立在那,饶是如此快捷,也让徐长文愣了一下,这番心眼,不似常人,
把账册拿过来一观,果真,去年岁末,有两笔府库银钱支出,但并未核准去了哪里,思索片刻,拿起毛笔沾了墨,写下一封书信,放在桌上,
“既如此,本官暂且留你,但是这封信,你就让李捕头送于左大人,把这封信给他,还有府库的亏空,一并带回来,”
用嘴微微一吹,便把信封在信封里面,然后扔在桌上,留下书吏一脸难色,
“大人,一封信就能把银子要回来,”
书吏哪里肯信,左大人乃是江南布政使的人,虽然左大人不曾说过,但是衙门里的事,都瞒不过他,
府库账册,都在他的管辖内,一举一动怎可不知,所以有几次送的东西,都是去金陵庄大人府上,所以,凭借一封信就能把银子要回来,怎么可能,
有心提醒一番,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也不知这位县令,又有谁做靠山,
“是,大人,小人这就去,”
低着头,拿着书信,就出了衙门正堂,
随后,徐长文起身,走出正堂,
“来人啊,去城内粥铺看看,”
“是,老爷,”
外面,
县衙的捕头,带着快班的几个衙役,匆匆跟在县令身后,老爷虽然来的没有几日,但一上任就开始组织城里城外铺设粥棚施粥,还在城外组织人手修建简易茅屋,好在初夏将至,并未有冻死人的场景,可惜,许多上好的良田,里面的农作物已经被淹死了,
“最近的粥棚在何处?”
“回老爷话,最近的粥铺就在西城门那边,灾民是越来越多,县衙里的弟兄们,大多数都在西城门外巡逻,防止宵小之辈有机会可乘,”
捕头李振小心陪在身边,他家世代居住在此,并且子承父辈,一直是县衙的捕快出身,天灾人祸一出,谁不心中哀叹,可惜吃公家的饭,许些话不敢说,
“好,你做的好,尤其是警惕那些妖言惑众之辈,只要是敢胡言乱语的,一律抓起来,小心太平教或者白莲教贼子混入其中,”
许是知道其中的厉害,不放心的又嘱咐一句,徐长文也不是不知人情世故,谁对谁错,心中有浩然正气,不可让罢了,
“是,老爷,卑职谨记在心,”
李振心头一紧,知道自家大人说的是太平教和白莲教那些逆贼,好像有传言说,白莲教已经攻入西河郡,也不知是真是假,只能多让弟兄们费一些心神,多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