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山咕噜咕噜地喝了一杯水,由于陶瓷水杯太小。
孙山清了清嗓子说到:“桂哥儿,我还要喝水。”
声音有点沙哑,有点苦涩,不过总归能开口说话,是件大好事。
桂哥儿又倒了一杯水,后怕地说:“山哥,你快吓死我了。昏迷了两天一夜,我只好慢慢地喂你吃药,喂你喝水。哎,山哥,这次考试真不容易,我听说不少考生出来都生病了。”
孙大力看到桂哥儿在尽心尽力伺候孙山,于是走到厨房端了一碗瘦肉粥进来,高兴地说:“阿山,喝粥,肚子肯定饿了吧。可怜见人,病得迷迷糊糊,什么都没吃。”
桂哥儿抢过孙大力的粥,一口一口地喂孙山。
其实孙山更想自己来,但整个人有气无力,只好像九斤那样,被人喂饭了。
孙山问道:“骏哥他们怎么了?身体可好?”
孙大力连忙说:“还行。不过出来也没啥精神气,正在屋子里休息,也不敢出去玩了。”
顿了顿又说到:“老夫人还问他们这次考试是不是特别难,怎么个个都生病了。上次没有这种情况呢。”
孙山觉得这次那么多考生生病或许因为天气原因。
一冷一热,加上高度紧张地答题,人显得特别紧绷,一松下来,身体未免受不了。
不过孙山知道自己不是因为天气原因,而是因为小抄原因。
在这两天的迷迷糊糊中,吞小抄的场景生了无数次。
而且次次正要吞的时候,猛然地被监考官现,然后他就被拉到午门斩。
孙山在梦中一直喊:冤枉啊,冤枉啊,救命啊,救命啊。六月飞雪,比窦娥还冤。
一直喊一直喊,就是没人来救他。
当然午门斩也没成功。
每当刽子手高高举起银光闪闪的大砍刀时,他又回到吞小抄的那个场面。
然后又被监考官现,然后又推到午门斩。
梦境一直在循环,像《恐怖游轮》,永远在循环中,没完没了,没有尽头。
最后还是苦药把他苦醒,孙山瞬间被解脱了。
关于小抄的事,孙山决定把它永远藏在心里,任何人都不告诉。
因为一个人知道,等于所有人知道。
万一被有心人听到,抽丝剥茧牵连到他,孙山跳入黄河也洗不清。
所以这件事孙山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他的亲朋好友。
至于那个冷漠君,孙山想着等过去一段时间,再去打探。
现在风头还紧,刚考完就去打探,万一被人知道呢?
等会试结束,事情平淡后,才慢慢来。
孙山没办法报复,因为这件事就算他是受害者,也只会吃亏,不会从中获利。
想要报复,得等他有能力,借助其他事由再报复。
永远都不能以“会试作弊”为由来报复,甚至提都不能提。
孙山对此也很无力。
科举之事,社稷大事,绝对不能有污点。
同样孙山也不能陷入其旋涡中,只能活生生地把这只死猫吃入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