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静点。”红儿三两腿将淮中撂翻在屋顶,激起一片灰尘,“她干什么了,你凭什么就要整死人家。”
“宝宝吓坏了!我要把那狗日的剁成肉酱!”淮中被阻拦,只好无能狂怒着泄,后退一步,咔咔咔用菜刀剁着堆放在屋顶上的杂物。
炉钩子牌儿菜刀锐不可当,一些饱经风霜的烂物件儿利索地解体,砰砰砰七零八落,这几天晴日积下的新灰纷纷扬扬。
“人家不就是让宝宝抬起头吗,有什么错。”红儿后退一步躲避尘烟,平静陈述着。
“她语气不好!”
“宝宝,是大爷吗?她有什么义务赔笑脸儿。”
“我感受得到她的情绪!她绝对算不上好人!脑子里全是些的倒灶儿的玩意儿!”淮中一脚踢翻半张烂床垫,尘烟一下子爆炸开,快将半个屋顶覆盖了。
“那她是什么罪无可赦的坏人吗?”红儿索性不躲避尘土了,任由它们扑向自己。
“……那倒不是。”淮中顿了一下,停下打砸的动作。
“你理智一点,别像个疯子一样。”红儿轻轻拍打着头,好叫那些灰尘走开,再去找别的去处。
二人无言了几秒,只有些许灰尘在跟着微风跨过屋檐,逃离屋顶。
相当突兀的,淮中的表情可怖了起来。他低下头,握紧了菜刀,攥得手心直白。
“怎么了?”
“楼下……有姑娘醒了。她睡过了头,被老妈妈扇醒的。”淮中抬头,看向红儿。他竟像姑娘那般委屈,含着清泪。
他扔下菜刀,手摸索上左脸,侧头,咬着嘴唇。仿佛左脸上有一道看不见的掌痕在制造痛楚,而面前又有一位阴鸷的老妈妈让他不敢揉搓。
“这不正常吗,咱们脚下是妓&院。”红儿点了根烟,但不急着嘬,只叼着。
“求求你,我知道你可以……”淮中脸色再变化,变得麻木不仁,眉头锁紧。
“又怎么了?”
“大清早接客了。”
“奥。”
“红儿,求求你,我知道你可以……”
“可以什么?”
“屏蔽!”淮中猛地按住红儿的肩膀,急切道,“我知道你已经可以屏蔽掉我的感知了!我能感受到你的情绪!你瞒不了我!”
“把我的感知屏蔽掉!我已经太久没有睡安稳了!我要疯了!”
“我感知里的每一个人都在折磨我!全世界都在折磨我!”他的眼里涨着血丝。
“我不能。”红儿呼出一缕细长的烟雾,打在淮中脸上。
“你明明是不愿!”
“对,我不愿。”红儿点头,“你能怎样?”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不愿意。”红儿凝视着淮中扭曲的面目,平淡地说,“你当时祈祷了吧。”
“什么祈祷?”